四川西北角石渠縣 @ 娟娟隨身碟

出發

這趟川西北行，主要行訪川、滇、藏高山區的藏族；其中兩大重點─巴格瑪尼牆、松格瑪尼城，多數旅人只曾聽聞，充滿想像傳奇。

很冒險的搭上吉普車，穿越高山、泥地、沼澤，越過激流、草原，沒有路標、百公里內不見村落人家，就這樣，憑著司機「約略」印象，我們來到被稱為「奇蹟」的聖地。

石渠縣位於四川省西北角，甘孜藏族自治州的北面，地處巴顏喀拉山腳下，是青藏高原東南邊緣的一部分。聽來，像教課書。如果告訴你，這裡是四川最窮、最遠、最高也最寒冷的縣分，應該可以想像。但卻在這極苦、極寒、極其偏遠之地，誕生了奇蹟。

石片堆砌起的城，是驚人的聖蹟。記者羅建怡／攝影

信仰的長城巴格瑪尼石經牆

在藏區經常可見大大小小的石堆，當地人把刻有經文的石塊堆在山口、寺院或白塔旁，是一種心靈的寄託、祈願與祝福。

石渠，這片地廣人稀之地，藏民們原只是隨意堆放在草原上，日積月累，這些石塊有的成了金字塔、有些蓋成方屋，或者堆成了一堵長長的石牆。巴格瑪尼石經牆，就是這麼歷經數百年，堆成藏區最長的瑪尼牆。

這座石牆到底有多長？當地說法是高與寬各3米、長4公里，環繞一圈，要走上兩小時。

繞城而走，每日必行數十回。記者羅建怡／攝影

在杳無人煙的數大草原區，突然眼前人車熱絡，像個假日市集，攤販、停車場自成一區，熱鬧區之後，瞬間安靜。石牆就此開走，不少藏民一走就是三五圈，一步一跪拜，一整天安靜的、環繞著石牆誦經。

這座牆，還在不斷「長高」。藏民雕鑿彩繪的石塊，會請人吊上牆頂，繼續堆疊；或者置放在地面，或是奉於牆面開窗處；石片多數厚重碩大，上刻經文與彩繪，每個壁畫都有故事，據說，上有多高、下有多深，意指，我們看到的神蹟，比此更大一倍有餘。

巴格瑪尼牆像似嫩綠的草地隆起的一條龍脊，綿延無盡的石頭長城。每隔幾米，牆上就出現個凹入的小窗口，裏面多是尊彩色佛像或大的經文石，為長牆增添了幾分美感與生氣。

小孩們也會石刻供佛。記者羅建怡／攝影

沿途，不少藏民攜老扶幼漫步其中，人雖多，卻異常安靜，耳邊只聽見蕭蕭風聲與喃喃的誦經聲。

數以千萬計的瑪尼石刻鑿的大藏經，還有眾多佛界神靈、菩薩護法、高僧大德的造像，以及藏族文化所有精美的雕飾圖案，想像百年間無數藏民千里來此，翻動著無數動人故事。

驚嘆

巴格瑪尼石牆位於「格薩爾王傳」中，7座著名神山之一的紮嘉神山下，始建於1640年。據說，當時是巴格活佛一世受蓮花生大師托夢，在紮溪卡草原放下第一塊瑪尼石；300多年後的今天，這裡已成世上最長的瑪尼石牆。

對於第一塊瑪尼石，說法很多，有一說是六百多年前，也有千年說法。

轉城祈願再祈願。記者羅建怡／攝影

草原的蜃樓松格瑪尼城

在石渠，與巴格瑪尼牆齊名的，還有松格瑪尼城。顧名思義，石塊能堆砌成「城」，想必驚人。

這也是一條杳無人煙的道路，山道曲折，有時非道路，涉溪過河、強渡山丘，只能朝「模糊的大方向」前進。當大夥還在臆測方向時，看見一台小巴緩緩駛來，9人小巴塞滿大小十來人，還有滿滿的棉被、乾糧及汽油，藏民說，已連開了3天車，準備到石城「住」半個月。

這「住」，指的是在城邊搭帳篷，所以衣食得自備，高山寒涼，洗澡可免，廁所則有眾人鑿出的一大沙坑。

隨著小巴緩緩行，碎石土路灰煙四揚，車裡傳出歡唱歌聲，顯然要朝聖去，一家人擠得很快樂。

石城初入眼，果真很震撼。數大石城像電影造景，荒漠之間突現一城，周邊滿滿的帳篷，荒誕奇妙、極不真實。有人估算石城約50乘70公尺，這石城不只大，還很「實」，城內巷道彎曲，層層累累的石片，堆起的是座札札實實的「實」城。

石城的建築結構也很特殊，因是經年累月、每位信眾逐一層疊石片而成，沒有設計圖，是真正的「歷史建築」。

繞城者，也多是遠從各地前來的藏民，穿著打扮甚至語言，都與漢族大不同，比手畫腳認識許多新朋友，多數至少住上半個月，搭棚自理餐食，高山冷寒，條件艱辛，此處海拔五千多公尺，入夜零下5~20度低溫，但藏民每天至少要轉160圈，「內心很滿足，心情很愉悅」。

突然天降大雨，藏民朋友約我進棚躲雨，帳篷矮斜，得趴爬進屋，屋裡有襁褓中的兩個小娃，加上外頭跑跳的三個小孩、兩夫妻，很難同時進屋，敦厚的藏民夫婦將中央最好的座位（能做挺身子）讓給了我，奇妙的溫暖電流，瞬間熱淚盈眶。

建議遠行到此，多帶點乾糧、畫筆或零食、玩具，可換來小小藏民無敵的笑容。

滿足開懷的笑容，讓人感動。記者羅建怡／攝影

傳說

據說，松格瑪尼城正逐年下沉，過去高約10米、長百米，但因石塊壘得太久、太高，地面不堪重負而下沉。與石牆一樣，「地面有多高，陷入地下的就有多深」。

石頭城堆裡沒有任何支撐，也沒有使用任何泥土進行粘合，完全是一塊塊石頭隨意堆砌而成。人可以走在石堆上面、或穿窄巷探秘，巷內長滿花草，是另一種生氣。

至於此城來由，據傳於格薩爾時期，當時為了替戰死疆場的士兵超度，將士們在此壘了一個瑪尼堆，後來老百姓因緬懷格薩爾王的功績，紛紛來此朝覲，瑪尼堆越來越大，越壘越長，最後成了瑪尼城。

吊上新石片，是一大工程。記者羅建怡／攝影

沿著石牆跪拜前進，一路寧靜。記者羅建怡／攝影

城內「小巷」，供人膜拜。記者羅建怡／攝影

如果你想去

●最佳旅遊季節：每年6~10月是石渠最佳旅遊季節。

●交通：到石渠的交通十分轉折，需先飛四川成都或青海西寧，再坐班車到石渠，至少需時2~3天。石渠境內僅有一條省道與外界連接，距成都1,070公里，離康定697公里。

●住宿：石渠縣城有多家旅館及青年旅舍，條件不佳。

●節日：每年8月1~6日石渠舉行帳篷節，草原上滿是帳篷，有歌舞、馬術、宗教儀式等，很是熱鬧。

●跟團：鵬程旅行社獨家首推的「川西北深度全覽吉普車探秘13日」，貫穿藏式文化三大奇景：世界最長的石經牆「巴格瑪尼石經牆」、世界第一規模「色達五明佛學院」、絕無僅有的格薩爾王傳奇遺址「松格瑪尼城」。6~10月出團，團費96,800元起，兩人同行且於出發日90天前付訂金，第2人優惠6千元。電話：02-2597-2558。